文艺学病号机(试验机)

(皮下是一只橘子妖精),未上岸的文学考研生,偶尔会分享日常啊笔记啊和喜欢的东西什么的。【极简文论】有合集。

【极简文(?)论】新的一年,一起来聊聊运气吧!!

※篇首语:

我发现我的脑袋在生病和贪玩之后好像迟钝了很多很多,以至于有很多东西我都是敢想不敢写的状态。不过好像鸽下去的话,越鸽就越没有动力。所以我决定开始慢慢写一些琐碎的想法。

这一篇没有参考任何书目,也可能无意间借鉴了以前读的东西,主要是想找几个机会开启一次全新的思考过程,并把我这种思考的过程分享给大家。希望大家能给出不同的意见并指出我明显的错误~~

一时半会也想不到什么了,大家把我写的东西当成一个学生的测试卷就好啦,欢迎大家多多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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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平时聊到“运气”这个话题的时候,总是感觉它深不可测,不可捉摸,是一个老师和成功人士经常劝我们去突破,但我们总是无法突破的一件东西。

因为当我们谈到“运气”的时候,我们把它去极致化,往往会得到一个像俄狄浦斯王一样的结果——所有事都是不可控的与愿违。当然,很多人也会把“命运”和“运气”两个词放在一起用。我个人是愿意把这二者作为区分的,在我看来,至少在中文词汇中:“命运”是可以由人的力量而发生改变的,但“运气”指的是不可以由人的力量而改变的那一部分。

因为“运气”这个词本身在语义上就比“命运”多了些“戏谑”“娱乐”“荒诞”“无价值”的立场:比如我们常常说:“哎呀这小子点子真背/这小子命儿真差。”而不会说:“哎呀这小子命运真差。”天然地,尤其是在后现代抽象主义和乐子主义的视阈下,“运气”不可以由主体的特定行为而发生改变,能发生改变的其实是“命运”

那么单单聊“运气”这个词,我想并不能解决很多问题,我们需要对“运气”进行一些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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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运气范围:

在讨论“何为运气好,何为运气差”的时候,我认为我们应当把运气的范围局限于“生命运转的状态”之中。换言之,如果一个人或动物死亡,那么他接下来无论是死状惨烈还是安详,都不能计于运气的范围之内。

为什么我会这样想?大概有两个原因:

其一是我认为讨论“运气”应该把运气分为“意识内运气”和“意识外运气”,“意识内运气”指的便是生命存活这一段时间内的个人体验范围,“意识外运气”则是从一个单纯存在的物的所有时间维度出发,从它出现之后的时间内无限延长期间的一种与价值评价有关的范围。这也剧透了我的第二个原因:

其二是我认为运气好坏本身一定程度上与特定的价值评价有关,因为我们生活在一个由话语所构筑的世界里,由不同属性的符号,或者简单来说,何为运气好何为运气坏的裁定本身就是由人来进行的,这里我可以这样解释:

“A木头被做成艺术品,B木头被做成菜板。”

我们会说A木头运气好,B木头运气差。但实际上,A与B木头在客观世界的整体运行当中只发生了无谓的物理状态改变,这个改变不会与天空有关,不会与山河有关,甚至地球爆炸也只是一种“现象”——我们之所以感到“地球爆炸很恐怖,B木头运气差”,是因为我们是人类,人类用话语给这个世界构筑了一种价值体系,认为“做菜板肮脏,做雕塑精美”,然后我们基于这样的体系来进行关于运气的评价。脱离人类社会,本质上做菜板和做雕塑于客观世界没有任何区别。

当然,如果您认为“做雕塑会掉木屑污染土地不如做菜板”,那么污染土地本质上也就是一个生态变化,是因为我们人要生存,才定义“土地污染地球肮脏”为坏,实际上脱离生命后一切都不过是个变化而已。

因此,“运气”和人有关,和人的意识感受有关,在评价角度上是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但客观存在上又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我说过,“运气”指的是不可控的部分,这又成了一对矛盾。),因此我把“运气”定义在人的存活范围之内。一个人死后,他的身后名,在意识不存在的情况下,“运气”也就与他无关。他已经脱离了当前的社会,就算背负恶名,他也不会再有任何感觉了,就像我们说垃圾恶心,但是垃圾只是一个无意识的存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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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运气度量:

那么讲完上面的内容,就应该讲一下对于运气好坏的度量程度。很多人对运气的程度一直是一知半解,认为运气只是单纯地作用在特定时刻对于特定事物的不可度量单位,认为运气只有“好坏”,没有“有多好有多坏”,我认为应该不是这样。

比如我们谈五种情况:

A.走路穿好看的衣服要和女朋友约会被陨石砸死了

B.因为突然断网,游戏输了

C.因为对方突然断网,游戏赢了

D.人出生了

E.人走上了人生巅峰,达到最高乐趣

这五种情况对比下来,很明显它们是有可度量的差距的。运气的好坏并不因做的事情的大小而发生改变。比如说同样的突然断网这个例子,既有可能因为突然断网而游戏输,也有可能因为突然断网而让楼上小孩心烦意乱紧接着小孩高声尖叫吓死了家里的老人——并不会因事情的大小而改变运气的大小,只是因为我们做小事时往往风险性较低,因此难以诱导出极坏运气。(也正是因为这种现象,才让人们感觉:运气只是附着在大小事情上的短暂buff,完全由所做的事情决定,而不是运气本身好坏可度量。)

我认为运气的度量至少是按照这种方式来递减的:

人达到“极致”——由价值体系定义的“好运范围”——“生”——由价值体系定义的“霉运范围”——“死”


其中我认为比较独特的地方可能是我把“生”作为好运的最低级形式,有人会问:“那你认为在一场连环车祸事故中,死了17个人,在场的人只有你因为汽车侥幸没碰到而没死,这算是低级好运吗?”

我认为这可以算是仅仅高于“出生”的好运了,之所以看起来存活的人非常好运,只是因为在比较之下,其他人进入了极致的霉运“死”(并结束运气的运作)。

但中间的运气要如何评价,可能就要依赖于特定时代下的评价体系了,当然我认为应该是有一个共有体系的,只不过我还没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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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聊到这似乎还不算过瘾?接下来我可能要说一个我个人认为的,比较残忍的一些想法。

运气的客观性决定了运气是不受人控制的,全球总裁也有可能会被陨石砸死。但运气的主观性也同时告诉我们:运气的好坏在一定范围内是受人支配的,即话语体系的重新建构。比如对于猫猫来说,如果人们认为猫猫是害“虫”,那猫猫运气就是坏的,如果人们认为猫猫是萌宠,那猫猫运气就是好的。

同理,如果人们认为穷人家孩子心底淳朴,那么那位穷孩子的运气就是好的,如果人们认为穷孩子穿发霉衣服发臭要远离,那么那位穷孩子的运气就是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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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一些人可能会说:运气也可以受人支配啊?如果全球总裁拥有毁灭陨石的能力,那他不就是幸运的了吗?所以努力可以“逆天改命”啊?高考的时候发烧或者外面车喇叭乱按很不幸,你可以平时多学学习啊,这不就“逆天改命”了吗?

这也是我很想说的问题,也就是“逆天改命”的言论本质是运气好的人对自己的运气的“再建造”。我前面提到过,运气好坏本身一定程度上与特定的价值评价有关,而这个价值评价是人们塑造的。运气好的人,生下来就智商高的人,生下来就有资源的人,生下来就貌美如花的人,她们是不会放弃享用自己的“运气”收益的,因此也不会为运气差的人找一些平衡点,在人们意识不到“运气”的本质的时候,他们会制造迷惑话术来使人们的思维混乱。

当然我并非否定“逆天改命”,因为从一个个体的角度层面来看,改善个人的生活是完全没问题的,尽管做不到极好,至少也可以让自己过得更舒服。但“逆天改命”是要建立在运气差的人的身上才能视作是一种激励,使其成为被日常化的准则会抹消世界的残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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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酷性便体现在运气的客观性,即运气不被人操纵的基础上。也就是说,大自然是残忍的,人类构筑了一个符号世界并使用符号来进行评价,单独建立了一套可以运转的体系。但是对大自然来说,小儿麻痹症和天才没有任何区别,二者都是一个普通的生物而已,甚至他们所做的事也不会带来任何好与坏的评价。但是放在生命活动中,它们便天然地带有了“运气好”与“运气坏”的区别。

同时“运气好”的人也通过运作自己的运气实现了对“运气差”的人控制,我认为如果一定要谈到达尔文主义,那么唯一的达尔文主义可能就是“运气”,这是个体无法控制的一部分,其他的地方都是可以受人的选择来控制的,唯独运气是无法掌控的。

所以说呢,很多时候呀,世界的运转可能也就是这么一回事儿?

(闲谈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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